第一部分:东方茶与微笑
我听到了用僧伽罗族语说出的“你好!”
我拜访的斯里兰卡香料花园的主人一边说“你好,欢迎你来我们这儿。”一边走近我,伸出手来和我握。
“很热吧?来自日本的客人。为了进到好的红茶,连休息时间都放弃了啊。”
主人用易懂的英语笑眯眯地说。
这个地方距离古都坎地约有一个小时的车程,位于山岳地带一个叫弗兰斯佛鲁的小山丘上。我为了买一些肉桂而来到这里。
刚到时,照在热带丛林的大太阳让人心慌,可怕的热气不断地吸走身体中的水分,热得感觉都要像狗一样伸出舌头来了。
虽然渐渐到了这个国家特有的吃烤饼的时间了,但是天上一片云也没有。
抬头仰望高高的椰子树,像手那么小的绿叶似乎要被蓝天给吞没了。
在主人家宽敞的客厅中间,摆着用藤做的一张大圆桌和七八把椅子。热带的风将香料花园的香味吹来,摇曳着被些许阳光照着的窗帘。
主人的微笑一直没停。我们刚坐到椅子上,从房间里出来了一个双眼滴溜溜转着的大约六岁左右的小女孩,也是一脸的微笑。小女孩将一个装满白色、粉色和淡绿色兰花的大铝碗悄悄地放在了桌上,好像很害羞似的回到房间里,时隐时现地偷看着外面。
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,窗外不知何时突然来了几个和她年龄相仿的小孩,给我们这远道而来的客人送来了满脸的笑容。
被招待喝红茶早晨至今这已经是第三回了。无论到哪儿,大家都用能看得见洁白的牙齿的微笑来欢迎我们,而且,拿来红茶的同时,还拿来了花以及以前从英国人那儿得到的洋娃娃,还有太太们精心制作的带刺绣的坐垫和杯垫,和我们边欣赏边聊天。
终于,一位妇女将白色的杯子拿过来整齐地摆在我的面前,另一名妇女拿来了点心,点心盛在一个铺着绿叶的白色盘子上。感觉好像盘子的边儿缺了一个口,所以主人有意用绿叶来遮盖住。点心好像磅饼那样,感觉稍微烤过火了一点儿,上面撒满了砂糖。
我们吃着那好像有点儿硬、有点儿焦味的点心,边开始聊着各种各样的事来。
在这个国家,大家都习惯于等待了,所以,过了二十分钟,那装着红茶的褐色大茶壶才终于拿过来了。
可能是因为掺了一点儿山羊奶的缘故,红茶的颜色显得比较浓。
主人说:“今天的红茶是努瓦拉尼亚的,很好喝吧?”
主人还指着红茶介绍说,这茶里面放了一点儿桂皮。
充满期待的我没想到竟然听到这样的话,不禁用日语发出了“唉”的叹息声。喝之前,肉桂的味道和山羊奶的味道就扑鼻而来。
主人将红茶和一根长约15厘米的肉桂杆一起给我。就是将这东西煮过后,放到杯子里搅拌而成了肉桂茶的。拿这罕见稀奇的东西送我,主人并不是刻意在讨好我这客人,虽然对他来说只是自己周围现有的东西,但却是用心地表达欢迎之意。为了让客人度过一段愉快的时间,主人一直让我看些东西、和我交谈,让我感觉到他的细心。香料花园的肉桂茶是溶入了主人感情的红茶啊,因此我慢慢享用着。
“真好啊!”
毫无做作的亲切和自信轻轻地传递到红茶里,我用仅记住的一句僧伽罗族语说道:“谢谢!谢谢!”
也向着微笑着滴溜溜地转着眼珠的小女孩说:“东方茶真好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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